毕业典礼前夜，我独自在教学楼里收拾储物柜。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，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。我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，惊动了值班室里打盹的保安大叔。储物柜里积攒了三年的东西：褪色的课程表、用了一半的练习本、运动会号码牌、已经干涸的涂改液。每一样都带着回忆的重量。教室的黑板上还留着今天的值日生名单，粉笔槽里积着厚厚的粉笔灰。我轻轻抚过每一张课桌，木质表面有些已经磨损得发亮。操场上传来说笑声，几个住校的同学正在夜跑，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。储物柜最后清空时发出沉闷的回声，我把钥匙放在讲台上，轻轻带上门。走廊的尽头，月光给毕业合影墙镀上了一层银边，照片里每个人的笑容都那么明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