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第一场雪落下时，我正坐在图书馆的窗边温书。起初只是零星几片雪花粘在玻璃上，很快便发展成鹅毛大雪。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，与窗外无声飘落的雪花形成奇妙的对比。几个同学悄悄聚在窗边，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结成薄雾，又被手指画成笑脸。古籍区的老教授抬头看了一眼，又继续埋首于发黄的典籍中。我的热巧克力已经凉了，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。书架间的走道上，图书管理员推着还书车经过，车轮在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痕迹。当雪势渐小，阳光突然穿透云层，整个阅览室瞬间明亮起来。书架上的书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，像一条条彩色的小溪。我合上书本，听见雪从树枝上滑落的簌簌声。